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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元宵:延续“中国式浪漫”,就在虎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除夕夜春晚的“一舞青绿”“一步江南”,立春日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的二十四节气倒计时……这个早春,我们被“中国式浪漫”刷屏了。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正值虎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让我们“穿越”回古代,从文人墨客的笔触之中,将“中国式浪漫”在这个极具诗情画意的传统节日延续下去。
  遥相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为了适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古人逐渐形成了在黄昏时居家闭门休息、城池闭门禁行的传统,后来更是演化为严格的宵禁制度。唐代武则天时期,为了庆祝上元节,在正月十五、十六两日不再宵禁。北宋时期,宋太宗宣布进一步开宵禁,“上元夜,任诸市及坊市各点彩灯,金吾不用禁夜。”
  因此,青年男女往往就在这新年的第一个月圆夜出游相会,盼望寻到良缘美眷。欧阳修便写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情侣月下约定的甜蜜情景跃然纸上。
辛弃疾亦有词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含蓄婉转、余味无穷。贺铸也在梦境中回忆起当年在京城笙歌彻夜的长街上携伴而行的时光,“紫府东风放夜时,步莲秾李伴人归。五更钟动笙歌散,十里月明灯火稀。”
  乡村的元宵节同样热闹非凡。唐寅诗曰,“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灯月映照下的女子青春焕发,尽情欢笑,更加美丽。
  赏花灯: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既然已经约在了“黄昏后”,那么夜间赏花灯就成为了元宵结伴出游的最佳选择。早在南朝梁陈时期,已经存在正月十五晚“燃灯”之俗,但当时还带有一些宗教性质。时至隋唐,燃灯赏灯真正成为了元宵节俗。《太平广记》更是记载唐玄宗时,上元张灯三夜,金吾弛禁,开市燃灯,并永为定式。
  彼时,城市灯火通明,游人如织。“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李商隐用一个“满”字,写尽京城节日夜的流光溢彩。苏味道也写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黢黑的城门与幽深的城河在节日的夜晚也点缀着无数的明灯。
  元宵灯节也让国外使团看得如痴如醉。朝鲜文人李海应在《蓟山纪程》中就记载他于嘉庆九年观看灯节的盛景,“阁檐及庭栏。皆列羊角灯……又两边立飞檐,一大柱八面悬八行数十层灯。灯脚翻风,猎猎有声……火明光白,层列井井。其奇巧之状,诚而所难测也。”
  放焰火:月明帘后灯笼锦,字字光辉写凤毛。
  宋代,随着火药技术的发展与应用,元宵节这天,除了相对静止的花灯之外,人们还会燃放烟花爆竹为节日助兴。《乾淳岁时记》就曾记载,“宫漏既深,始宣放烟火百余架,于是乐声四起,烛影纵横,而驾始还矣。”
  此起彼伏、品类繁多的焰火,让人们目不暇接。辛弃疾词云,“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燃放的焰火冲上云霄,散落之后如雨点般随风飘落。
  及至明清,焰火的品种越来越丰富。高士奇写道,“火树银花百尺高,过街鹰架搭沙蒿。月明帘后灯笼锦,字字光辉写凤毛。”在诗的注释中可知,“月明帘”“灯笼锦”都是从不同盒子里放出的烟花,最后甚至能喷射出杜甫“五夜漏声催晓箭”一诗,而且“全首字大如斗,光焰荧荧,良久方灭”。
  看表演:屈曲随人匹练斜,春灯影里动金蛇。
  观灯时,各类游艺表演也毫不逊色。每逢元宵节,宫廷和民间往往都会进行灯舞表演。其中,鱼灯和龙灯的形式最为观众所熟悉。此外,舞龙舞狮也热闹非凡。李声振的“屈曲随人匹练斜,春灯影里动金蛇”、王正谊的“上元灯火舞龙狮,锣鼓喧阗爆竹随”写的都是当时的火热气氛。
  明清时期,元宵之夜的活动更为丰富多彩。张岱在《陶庵梦忆》中记载了当时灯节的情景,“更于其地斗狮子灯,鼓吹弹唱,施放烟火,挤挤杂杂,大街曲巷,有空地则跳大头和尚,锣鼓声错,处处有人围簇观之。”
  清代,民间的娱乐活动增添了大量的新内容。节日期间,每日社火不断,锣鼓喧天。纳兰性德也写道,“长安一片团圆月,只有秧歌彻晓闻。”可见当时还有唱秧歌的庆祝活动。
  品美食: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
  逛累了、看乏了,一同品尝元宵节的特色美食也是极好。宋代,节日美食“元宵”开始流行起来。陈元靓《岁时广记》曾引《岁时杂记》曰:“京人以绿豆粉为科斗羹,煮糯为丸,糖为臛,谓之圆子盐豉……皆上元节食也。”可见当时已有在沸水里将元宵煮熟这种现代流行的吃法。
  朱淑真有诗《圆子》云,“轻圆绝胜鸡头肉,滑腻偏宜蟹眼汤。”看来比起大鱼大肉,清甜软糯的“圆子”更能够征服她的味蕾。姜夔也写道,“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风雨夜深人散尽,孤灯犹唤卖汤元。”可见在元宵人潮散去之后,街道上仍然有叫卖“汤元”的吆喝声。清代,马思远家精心制作的元宵享誉一时。符曾就对此赞不绝口,“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